教育是什么? 这个问题是比较宏观的。乍一看,这个问题离我们寻常百姓的确是有点远。可真要是问起来,我想我还是能得到很多答案的。每个人对教育的看法都不一样,正因为有差异,我们的世界才会如此丰富。然而,正如我们对天空、白云、桌椅等触目所及的物品一样,我们对教育这种习以为常的事物,已经产生了不去深思的惰性。从个体家庭上来看,父母们经常会教导孩子应该这样做、不应该那样做,但很多时候我们尽心尽力,却依旧适得其反。不仅是中国的教育被诟病,备受推崇的西方现代教育制度,同样存在着许多的不足。比如重学生而轻教师,知识缺乏系统性等。在导致教育问题的众多因素里面,有一个非常显眼的成分,就是我们大部分人,对“教育是什么?”这种习以为常之事的思考已经习以为常地懈怠了。或者,偶尔会思考一下,但也不过就只限于这一下而已。勤于思考这种终极问题的人是少数的。 狗有一个非常滑稽的行为:不停地在地上转圈,追着自己的尾巴咬。每当这时候,人们就会觉得很好笑。人类的尾巴虽已进化得没了踪影,但在思想深处,同样也存在这种看起来非常滑稽的行为,比如,对与“教育是什么?”此问题相似的“人是什么?”这个问题的思考。 事情是这么开始的,一日学生问柏拉图:“老师,人是什么?” 柏拉图说:“人是没有羽毛的、两脚直立的动物。”第二天,学生抓了一只被拔光了毛的火鸡来问他:“老师,这就是人吧?” 人是什么?这是个非常滑稽的问题,却从古希腊时期开始一直持续了几千年。“没有羽毛的、两脚直立的”只有人吗?当然不止,那个爱捣蛋的学生已经告诉了我们。可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? “是动物!”也许你会这样说。信奉这些简单回答的人,实际上未搞清楚问题本身。当我们问及“人是什么的时候”,我们问的是人的本质。本质是事物的出发点,是不可再分的部分。人的确是动物,但动物是什么?这个答案没能切中要点。 如果不要求付诸语言或者文字上的清楚表达,我们的问题就会变得简单多了。冥冥之中我们都知道人是什么,我们能用眼睛看,能用手摸,能真真切切感受。可一旦要付诸语言和文字,我们就束手无策了。这正应了那句俗语:只能意会而不可言传。这个现象在语言学上,被称为“语言的边界”。思考这类本质性问题之所以和狗追着自己的尾巴咬很像,是因为我们很难穷极事物的本质真相。我们明知这样,但却依旧止不住去思考它。语言的边界使我们无法说清问题的答案,但人类的本能的求知欲却驱使我们当中的少数人,不畏艰难地寻找那个不可能的答案。所以,几千年后,天才的马克思对人的本质给出了这样的定义: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,这个答案虽然仍被人诟病,但却让我们离自己的尾巴又近了十万八千里。
从经验来考察,影响教育效果的因素非常之多:国家及家庭的经济状况、家长文化水平、社会因素等等。这些当然都是实实在在的客观因素。然而它们都是本质问题的表现,是由本质问题牵引出的一系列附加问题。任何问题,都像一颗有根的树木,牵中了主要的一发,便能牵动全身。高考制度朝着更加科学合理的方向改革,正是我们慢慢明确教育培养人的本质功能的体现。这种转变是伴随着我们对教育本质的不断思考而形成的。由对教育的本质思考,引发出高考的本质是选拔人才;由此又引发出什么是人才的思考。人才应当具备哪些品质,又引发了品质的类别思考,再牵引出我们对培养方法的思考,又宏观入微观,乃致无穷。 这个世界有很多已经被定义了的事物,但我们仍有权利在已有定义的基础之上,对这些事物进行再定义。这正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可爱之处。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坚定自己对事物的见解。问题是,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去思考。我无法给出一个说服所有人的答案,而且我恰恰认为,没有正确答案才是最好的,因为答案在每一颗对善于思考的心里。思考本质性问题的道路固然无穷无尽,但路上随处可见珍贵之物。尽管以我们现在的认知程度还无法将之穷尽,但在这条思索的道路上,我们所收获的这些珍宝足以使我们生活的现世变得更加美好。所以啊,最重要的不是走到路的尽头,而是我们必须要在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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